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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拾玖·夺爱(h)(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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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婵还没走出去几步,谢玄遇就追了上去。

“殿下,借一步说话。”

地牢狭窄阴暗,两人一个走一个追,直至快到出口的光亮处时,谢玄遇瞧见外头等待的宫人,就在他们之前把萧婵拦住。

“谢大人,本宫以为,你我的事已谈完了。”

她神情冷淡。

“殿下此前,与下官曾结盟,可有此事。”他认真看她:“只要殿下不否认,下官的诺言仍旧作数。”

萧婵被他的认真劲唬住,仔细想了想什么时候有过这回事,就想起那日在讲堂屏风后头的荒唐言语,绷不住耳朵红了。

那时候的话也能算数?谢玄遇是真不通人情世故,还是在戏弄她?

“大人这是何意,本宫不懂。”

“看来殿下还记得。”他低头时,萧婵看到他眼里光芒烁烁,就想起昨夜马车里的事。但他似乎不像她那般想歪了,只是继续严肃开口讲下去。

“正如殿下所猜测的那般,下官来长安,是为查清一件旧事。若是未曾查清,下官不会走。”

“江左谢氏灭门的旧事?”萧婵眨眨眼睛。

“是。”

谢玄遇转过脸,眼神落在别处。

“十年前,江左谢氏被灭门。此前谢氏累世公卿,在秣陵的祖宅绵延百里,一朝烧尽。男子皆被杀死,尸体挂在城头。女子们跳井的跳井、悬梁的悬梁。如今谢氏祖宅成了狐火荒郊,夜闻鬼哭。”

他继续说下去,眼神也逐渐转回,落在萧婵脸上。

“谢家鼎盛时,曾合纵江左抵抗南下的铁骑,使江左安稳百年,门客上千。自谢氏被灭,江左世家星散,才为大梁所控制。下官曾是江左谢氏旁支。“

他在此处撒了谎,没说出隐堂的事。但萧婵眼神未变,他就继续说下去:

“故而此番来长安,一是为寻出当年屠灭谢氏的真凶,二是为……”

“杀了那个真凶。”

萧婵笑。

“谢大人如此好的身手,想必是受雇于人。但说真的,大人你真了解谢家的事么?当真去故宅瞧过么?若是不了解当年的仇怨,又如何找真凶?”

谢玄遇蓦地瞳孔收缩,萧婵就在狭窄过道里凑近了他,声音压低了在他耳边,迷梦般地低语。

“昨夜本宫骗了大人,你不想惩罚惩罚本宫么?”

他这次与她离得如此近,却没有躲开。萧婵没料到他没躲开,心中忽而跳了一下,遂极力掩饰住了那瞬刹的慌乱。

“殿下想要什么,下官有的,都可以给。”

他再次开口时,声线依旧沉稳。

“但下官想要的盟约,是若下官能遂了殿下的心愿,殿下便告与下官一件当年的旧事,不必与谢家和江左有关。”

萧婵不说话了,在极近的距离中,在令人窒息的地牢的黑暗里,远处隐隐传来囚犯的哀嚎,他们曾经也是宗室子弟、鲜衣怒马,如今却被剥夺了一切、关在此处等死。

在长安,荣华与屈辱没有分别、朝夕享乐才是生存之道。但他却在这里以自己为筹码,和她讲道理。

萧婵想笑,但看着他认真眼神,又没笑出来。

“谢大人为何觉得你配与本宫结盟,本宫又为何要对大人说真话?”

她手心攥着他的袖口,自己却未曾意识到。说完她又不知为何生气,补了一句:“又者,为何你就笃定能遂了我的心愿?”

他浓黑的眼睛在幽寂中发着惑人的光。

“殿下不是喜欢么。”

他往下看去,瞧见萧婵握着他衣袖的手,她立即嫌烫似地甩开了。

“下官原是修道中人,于此事看法,和俗世人或有不同。只是从前未曾做过,多有惊异。往后若是多加勤习,或能有所精进。”

“谢玄遇!”她惊讶得连表情都来不及收拾,又见他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下去。

“故而,此后殿下若是需要下官,下官便可前来。地方,殿下来定。”他抬眼看萧婵,这回却是她别开眼神。

“只要殿下答应盟约,镇国公的事,下官自当戮力,殿下也不必去……重华宫求情。”

萧婵更诧异了。

“本宫是要去重华宫求情,但此事又与谢大人有什么干系?”

听闻这三个字,他语气有所波动,按捺片刻后才开口:

“陛下是谢家的仇人。”

“本宫不也是么?”她眨眼看他,像要看出他心底潜藏的阴暗。但谢玄遇坦然回望过来:

“陛下初即位时,殿下年纪尚小,不知者无罪。”

她笑了,笑声在墓道里格外清脆。接着攥住他衣襟拉了他一把,他就趔趄了一下,险些撞进她怀里,幸而眼疾手快,撑住了墙。

“好。此后谢大人就是本宫的人。今日你我虽是密谈,但站在一处的消息不日就会传到重华宫耳中。你说要救元载,本宫信了。往后如何,看大人的造化。”

她踮起脚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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