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为抓住的希望(1 / 4)
常宙在下午假设过很多次现在的情形,有许乖乖冷脸问他原因,痛斥他的行为或说不在乎让他离开视线,唯一好一点的设想是坐的板正地教育他是不对的。
唯独不是这样,小心翼翼地触碰,自下而上凝视他,甚至有点生怕不小心触及到他心事而温柔地问他。
“老师,你真的很需要我的血吗?”
他知道许乖乖对他来说有点特别,只是在这个时刻,这种特别被许乖乖的行为放大了无数倍。
指尖的温度和觉醒后逐渐冰冷的他的体温相比简直滚烫,许乖乖眼中他的投影也被暖光笼罩不似他映像中暗沉的底色。
“如果我要你就会给我吗?”
许乖乖轻柔地包住常宙的手背,想抚平他突然竖起来的尖刺。
“你问过我才能知道结果。”
“我没想过。”
他从来没想过这种方式,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所有的一切他都需要去谋划。就算是一次简单的外出,他也需要从第一步计划起,思考周全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许乖乖这一问打破他的思想禁锢,但答案在他心里是固定的。
常宙抽回手徒留许乖乖落空的掌心和失望的眼神。
他注视着有膨胀的欲望想说心里话,开口却是不相干的话题:“那天从教学楼接你回来,尽管你说你可以解决,我还是擅自去调查了。本来转校生的存在就很可疑,在查转校原因过程中有一股力量阻挡我,我更加起疑。”
熟悉的关系网,强势的封口,每一个节点都是他认知中的程家。他站在网外张望,无非被视为外人。
本应如此,那么多年,他不是没有接受现实,只是每每面对还是会感到孤独。
“你应该也猜到了,我在家里没扮演什么重要的角色,我消失倒更符合他们的心意。”
许乖乖想起程野对常宙的形容,和刚刚常宙给她看的信息,无一不透露出常宙的处境。心里常宙的形象和从外界接受的截然相反,许乖乖为常宙打抱不平:“是他们有眼无珠。”
常宙多少理解许乖乖猜到他的背景所以格外包容他,可做到知晓他做的事还能为他说话应该也只此一家。
他微微摇头说:“血族慕强,而我的血脉一直没有觉醒。而且不知哪天开始,只要靠近人我就会闻到混杂血腥味的味道,我不喜欢那味道,也变的要和人保持距离。”
可能因为对血族血脉的排斥,那味道让他恶心,严重到呕吐也不是没有过,只有时间久了他慢慢才能忍受,对人也愈发疏离。
“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闻到奶油的味道,是和你见面的那天晚上。我以为只是正常地帮助一个学生,却发生了许多没设想到的事。”
只是合乎情理的帮助却带出奇异的花朵,求知欲引导他无法像往常一样直接甩手拒绝,他顺着花香,看到花的颜色,还有风中摇曳的姿态。
常宙能感到许乖乖紧紧抓住他,像抓住救命稻草,抓住向上的绳子。
“我不知道你到底身处于什么困境,带着怎样的想法,才会用崩溃又渴求的眼睛请求。我很好奇,也很触动。我想,如果还有能机会我也应该像你一样固执地抓住。”
“如果你当时不这么想呢?你的症状怎么办?为什么只是突发奇想地去做?你明知道时间久下去你会死。”
“我曾经想过死,但却遇见了你。”
许乖乖想看清常宙眼里的底色,但那双眼睛少有的沉寂,从褐织的阴影中她只能看到灰暗。
他们相交的路线并不单纯,她从来没认真去想过常宙曾经面临的局面,为了能投入越少抽离越快她刻意回避了解常宙。
现在她偶然窥视到常宙完美外表破裂缝隙中的黝黑深渊。
许乖乖沉默着攀上常宙的肩膀,她无法弥补那些破碎的裂缝,只希望能捂紧一些遮住从中泄露的能量。
不是每个怀抱都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常宙敞开,至少能拥抱他的母亲离开后他一直是一个人,这样的特殊关怀如果不牢牢抓住,就会不见……
常宙呼吸一滞,双手划过许乖乖的肩胛骨锁住更抱紧一些,去闻她耳垂至后颈让他柔软的味道,怀里的人轻声在他耳边问:“现在你还会闻到那股血腥味吗?”
常宙摇头,视线再次注视到指间许乖乖黑垂的头发。他也倾身闻过别人的气味,虽然没有反感但也没有亲近的意思。
许乖乖的特别可能是他选择改变的那一刻命运地开始,而命运的齿轮平稳运转,他随吸引力被吸到她的身边。
母亲曾经说过,美丽的蝴蝶从眼前飞过要抓紧时间用眼睛记录才不会遗失美好的瞬间。
他却不是紧盯而是彻底圈占,几乎是本能地将好不容易触碰的美好标记,事情败露,他唯独可惜没有把许乖乖藏好。
这样的他注定无法被接受,果不其然许乖乖说:“没有就好,以后可以正常和人交往,找新的伴侣。要好好生活好嘛,老师。”
常宙闭上眼,他知道结果所以从没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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