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2)
论长相,池霭只算清秀,不算出挑的五官组合在一起,耐看而舒适的协调感随之而生。
其中,她的眼睛长得最好。
瞳孔清澈圆润的杏眼,不笑时都带着难言的清纯。
此刻,她被方知悟说得沉默下来,投射进车窗的夕光将那双眼睛渲染出一缕惹人怜惜的韵致。
祁言礼看了一眼,没有再看。
他轻轻咳嗽两声,温声对方知悟道:“阿悟,池小姐为了阿姨的病能好起来,愿意陪你假扮未婚夫妻这么多年,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对她态度好些。”
面对好友的劝告,方知悟终于止了话头。
他呼了口气,胜似两块天然宝石的灰绿眼睛向左转动,默默望着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
其实祁言礼说的话,他都明白。
可每每对上池霭,总有种莫名的情绪在心间发酵。
这种情绪叫什么,方知悟也不知晓。
离开喧闹的机场,又经过繁华的市中心。
待迈巴赫驶上回到方家必经的盘山公路时,浓重夜色已彻底吞没了黄昏的余烬。
中式风格的照明路灯矗立两旁,整条公路如同缠绕山体的巨蛇静候车辆蜿蜒而上。
不多时,迈巴赫冲出夜幕的包围,开到了两扇巨大的铁艺雕花门前。
黑金点缀的色彩,使其在灯光的辉映之下,彰显出别样的华贵感。
大门沉沉开启,司机老张放缓车速,沿着供车辆通行的主道开至庄园正门。
而伴随着目的地的接近,半靠在车座上久久不说话的方知悟也重新坐直了身体。
他转过头来,与早从看到雕花门开始,就调整好面部表情的池霭对视一眼。
在司机熄灭引擎的瞬间,两只相距很远、界限分明的手自发紧紧交握在一起。
于是站在门口等候着三人归来的江晗青,就看到了车门开启后的恩爱一幕——
司机率先下车,抬臂挡住车框,另手想要将池霭扶出车厢。
池霭却没有第一时间伸手,转而倾身靠近方知悟的位置,纤细的手指勾起他散在耳边的碎发,像是做惯了这个动作般,为他温柔又细致地整理一番。
一动不动的方知悟,仅仅用剔透的瞳孔专注地凝视着池霭。
又在她做完这件事后,适时抬起她的手,放在唇畔飞快吻了一下。
“哎,你这个人,车门开了也不知道……”
池霭佯装害羞推了推他。
方知悟并不松开池霭,只并起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抵在太阳穴旁,模仿国外礼节,朝着注视车内动静脸上止不住笑开花的江晗青潇洒一挥,嘴里没心没肺道:“好久不见啊老妈,可把你儿子给想死了。”
池霭闹不过他,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转脸唤道:“叔叔阿姨晚上好。”
“嗯,霭霭来了啊。”
江晗青表现得足够热情。
作为她的丈夫,方家现任掌权人方鉴远不苟言笑的面孔,自然也透出几分和蔼。
与此同时,静待着池霭与方知悟把该演的戏演完的祁言礼,也打开车门探出了身体。
“伯父伯母。”
叫完人,祁言礼接过司机老张从车的后备箱拿出来的东西——一副由丝绸画筒包裹着的字画。
他稍稍垂落头颅,双手捧着画筒,以足够尊敬的姿势递了过去,“知道伯母欣赏唐飞卿的书画,我特地从一位收藏家的手中购得这一副真迹聊表心意,祝伯母生日快乐,健康顺遂。”
都说书画笔墨的价值,唯有在创作者死后才能进行最大程度的体现。
唐飞卿生前落魄,去世之后不到一百年,留下的作品就被人炒到了天价。
书画领域池霭不曾涉足,然而这个名字实在响亮。
她凭借自己生涩的经验,粗粗估计了一下祁言礼送出礼物的价值,发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方知悟是什么样的人,就会有什么样的朋友。
“伯母怎么好意思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江晗青显然更加清楚这副书画的分量,目光注视着祁言礼的面孔,却没有伸手。
祁言礼的眸色又堆积起真切的诚恳:“我和阿悟认识这些年,您和伯父明里暗里帮了我不少忙,现在我有了些许能力,也想尽可能地回报您和伯父。”
“可——”
江晗青还想再说,身畔的方鉴远却先她一步将画接过,顺势充满鼓励地拍了拍祁言礼的肩头:“言礼,伯父代伯母谢谢你的这份礼物,你有空也多指点知悟,他还有很多地方要跟你学习。”
祁言礼谦虚几句,又礼尚往来地称赞起方知悟来。
他的年纪虽轻,但身上始终带着一股猜度人心的老练和精明。
老练有时候会被人看作油滑的浮腻。
精明,又往往是精于算计和凉薄的代名词。
祁言礼胜在熟练地掌握了其中的分寸感,与他相处,只剩下距离恰好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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