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3)
“啊……”
池霭语塞一秒,转了转眼珠,“哥哥听到我和宋妈的对话了吗?”
“没有。”
见事实和自己猜测的一致,池旸的面孔沉得能滴下水来,“他们送来的东西我不放心,就拿手机查了查食材汤水的功效,结果显示出来的都是强健骨骼、滋补愈合之类的信息。”
池霭只好把同宋妈说过的话又跟池旸说了一遍。
怕池旸一时上头去跟方知悟发生冲突,她将添油加醋暗示告状的内容去掉。
池旸听完一声不吭弯下腰,就近抓住了池霭的一侧细伶脚踝。
偏偏不巧,这只脚正受了伤。
尽管痛感不重,平时可以正常走路,但被手指握紧的一瞬,池霭还是发出了低低的痛呼:“哥哥,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被气愤占据思维的池旸这才放轻手上的动作。
他倔强的脾气上来,俯身姿势不变,半是心疼半是强硬地说道:“给我看看。”
池霭不由得低头看向他望着自己的目光。
怜惜、坚持、执拗、愤怒……数不清的情绪如同泛滥的汪洋,将她包裹在其中。
是这个世界上,除了骨肉血亲之外,谁也无法赋予她的沉重爱意。
某个刹那,池霭陡然为自己的计划和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在她利用一点小伤完成反制方知悟的目标的时候,似乎忘记了有一个人看到她的伤口会感到由衷的心痛。
她的心软了下来,也为着池旸眼底的心绪平添几分歉意。
她老老实实将盖住脚踝的裤腿卷起,然后配合着池旸,将小腿搭在他的大腿上。
“哥哥,你看,其实已经不肿了,根本不疼的。”
如池霭所说,当日踝骨周围发红发肿的肌肤已然变得平整,肌理细腻的皮肉如同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美中不足的是,正对骨头的位置,仍有肉眼可见的小片淤青。
深紫的色泽,看起来颇为触目惊心。
池旸的指腹停留在淤青几厘米外的位置,唯恐伤到池霭,再也不敢靠近一分、
“真的不是方知悟做的吗?”
他的口腔中吐出这个名字时,有种抵着牙根厮磨的隐忍和狠意。
池霭怎肯让他们之间本就冰封的关系再度僵化。
她伸手扣住池旸的指尖,声音如同停留在他耳畔的一抹柔风:“哥哥,你知道的,我没有为方知悟说话的理由,真的不是他,是自己走路太急了没注意。”
听了池霭的解释,池旸垂着头许久没出声。
等到再抬起面孔,他呼出口气,表情已恢复池霭习惯的镇定内敛。
他道:“我不放心,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池霭亦不愿再违背一次哥哥的意愿,脱口而出一句乖巧的“好”。
她收回放在池旸膝盖上的脚,偏过头一圈一圈缓慢放下裤腿,突然听见身边的池旸用很低的声音说道:“有的时候,真想让方家的人也感受感受我们体会过的痛苦滋味。”
喝完一碗宋妈送来的滋补汤水, 池霭便和池旸一前往医院检查。
这家老牌三甲医院名叫“惠和”,是他们的母亲徐怀黎曾经工作过的地方,里面的不少护士医生都和徐怀黎熟识, 连带着对他们兄妹二人也颇为照顾。
挂号取票, 电梯上楼,排队等候。
一切都显得驾轻就熟。
问诊的医生姓杨,池旸和池霭称他为叔叔。
轮到池霭时,他对池霭的情况做完详细了解, 建议为求保险还是去拍个片。
拍完片出来, 池霭坐在了放射科前的等候座椅上。
池旸跟她说着话:“崴了脚肯定要减少走动, 要不周一上班还是请假在家办公吧。”
“哥哥,你没听杨叔叔说嘛,我的脚伤不严重,拍片只为排除风险,图个心安而已。”
不过扭了个脚而已,池霭望着池旸郑重其事的表情,很想伸手抹去他眉心皱起的沟壑。
医院排队的人很多, 只空出一个多余的座位,池旸立在池霭面前, 替她拎着包, 不厌其烦地反复告诫道:“伤筋动骨一百天, 这种事情可不能马虎。
池霭害怕反驳会迎来更滔滔不绝的教育, 连忙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她没有化妆,一张素白的面孔, 显得年纪越发小。
说无可说时, 池旸终于停下。
他怜爱地摸了摸池霭的头发:“不要那么在意工作,有哥哥在, 哥哥会养你。”
“哥哥,别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我明年就要大学毕业啦。”
面对老生常谈的诺言,池霭满脸不认同地把池旸的手从头顶摘下。
她偏过头嘟囔着,像是说给池旸听,又仿佛自言自语,“……更何况,哥将来也会组建自己的家庭,等有了嫂子和孩子……我总不能还一直掺和在里面。”
池霭说的是真心话。
池旸今年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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