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3)
她沉默一阵,闲聊似地问道:“好久不来医院,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想起了一些往事。哥哥你对妈妈过去经常去的福利院还有印象吗?我记得她是不是亲自上手术台救了两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孤儿,救助的地点是不是也是在她工作的地方?”
池旸比池霭大六岁,相比年幼的池霭,当时已经成长为少年的池旸对此印象更深。
他随口嗯了声,奇怪道:“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
“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公司可能要跟一个导演合作拍摄公益广告片。”池霭不紧不慢道,“我想起妈妈也常去做义工,在思考那家福利院能不能作为素材。”
池旸就池霭提出的问题发表自己的见解:“那些导演拍摄给全社会看的公益广告片,肯定更喜欢采用一些大场面,震撼人心的事迹,你说到妈妈救助的往事,他们未必感兴趣。”
池霭本也不指望真的能将慈恩福利院剪入安德烈导演的片子中,她自然而然地把话题过渡到这里,然后说出真实目的:“感不感兴趣另说,哥哥你们公司要是跟医院合作,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查一查妈妈救助过的那两个人的信息,我想抽空采访他们收集点素材。”
这不是什么难事,准确来说也不是什么隐私。
毕竟当年徐怀黎医生为社会弱势群体做出的贡献,还在医院内部受到了公开表彰。
只不过不通过福利院入手,而从医院的角度,光凭池霭自己还是有些难度。
池旸答应得很痛快,他经常有求必应到叫池霭怀疑,哪怕她让池旸杀人放火,他也甘之如饴:“好,我帮你查查,不过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依照我们公司的权限也未必查得全。”
池霭的眼前又闪过祁言礼微笑的面孔。
认真深究起来,她很了解祁言礼所拥有的表象身份,却又对他的内里实质一无所知。
她知道他是祁柏庭的私生子,也是祁家这一代人中最为出色的青年才俊。他从高中起就搞定了麻烦大王方知悟,成为深受他信赖的朋友、兄弟和跟班,这么多年以来无怨无悔。
可池霭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短短几次接触,他就愿意对自己付出这么多。
什么救助人和受恩者之间的羁绊回馈,成人后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种荒谬的事情,池霭虔诚地向天祈祷,千万不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她承认在那天的气氛之下,对祁言礼□□的吸引短暂占据了清醒的理智。
但肉/体关系也仅仅只是肉/体关系。
和任何人发生感情,对她而言,都是一件麻烦事。
池霭提出的到此为止, 只是失控关系的彻底结束。
纵使对一个人不满,她也从来不会如同方知悟一般决绝。
祁言礼仍然躺在她的微信列表。
他甚至毫无自觉,隔三差五地给池霭发送消息。
只不过池霭不会回复, 而他发给她的内容, 也不再是过去如同朋友一般的谈天闲聊,而是有关安德烈·卡佩导演的一些在市面上很难找到的资料。
比如学生时代的作品,比如曾经发布在网络上记录生活的vlog短视频。
对于这些代表他道歉诚意的珍贵资料,池霭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接受。
一连几晚高强度的信息归类总结下来, 她发现了分布在安德烈导演身上的谜团。
在没有成为广告片导演的二十多年前, 他曾有过一个御用的剪辑师, 他们从大学开始就形影不离,安德烈导演第一部 公开面向世人的片子里面,还特别感谢了他的参与付出。
往后每一部作品,这个剪辑师都如影随形。
不过大学毕业没几年,他的名字就消失了,安德烈导演也改行拍起广告片。
池霭翻墙去国外一些相关的网站搜索,仅仅得到对方二十五岁时卧轨自杀的消息。
至于自杀的原因, 以及安德烈导演改行的真相,她很难找到蛛丝马迹。
池霭苦恼了几天, 而祁言礼像是知道她在为这件事犯愁一般, 又发给了她五六个画面非常模糊的短片, 经过池霭查看, 竟然通通跟剪辑师有关。
其中两个短片是安德烈导演陪同剪辑师去教堂进行礼拜。另外三个短片,则是两个人前往社区、养老院、孤儿院等社会福利机构做义工, 陪伴老人儿童的一整个系列。
画面里, 不同于如今头发花白、苍老严肃的形象,尚且年轻的安德烈导演和剪辑师迎着温暖的日光, 相互勾住肩膀,笑容热情洋溢,看得出来关系很是不错。
池霭隐约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点。
她又把之前通过观看安德烈导演的广告片,记录下来的一些频繁使用到的意象元素组合到一起,经过对比得出,有一样事物出现在他所拍摄的每一条公益广告片中。
那就是黄玫瑰。
池霭查过这种花的花语和文化意义,对于友情,它有着纯洁和祝福的意思。
而对于爱情,则象征遗憾、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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