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 / 2)
很慢,她翻出放在口袋里的老照片,垂眸凝望着母亲的面容,情绪不明地说道,“他如果受过慈恩的恩惠,又怎么算得上捐助者,那只不过是长大以后的报答罢了。”
“我以为池小姐和言礼来过一趟,回去就会向他寻求自己想要的答案。”
谢茹本想和池霭对视,却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她小心翼翼捧着的老照片。
池霭扯了扯唇角:“其实,我和祁言礼先生也不是那么熟悉,他是我未婚夫的好友。”
“……”
谢茹一时语塞。
过去的数年间,她总是听到前来福利院看望孩子们的祁言礼诉说自己的暗恋苦恼。
虽然没有见过对方的长相,也不清楚祁言礼暗恋的对象就是徐医生的女儿。
但她看见祁言礼带着池霭来做义工的那一刻,感觉到那种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的暧昧气氛,还以为祁言礼只差临门一脚,即将有情人终成眷属。
如今池霭说出的真相,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池霭捕捉到谢茹瞬息产生细微变化的面色,淡声道:“看来他也不全对您说实话。”
消化了片刻,谢茹又恢复到宽容的姿态:“是他的靠近让你感觉到不自在了吗?”
“是啊。”
“毕竟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在明知对方有伴侣的情况下还要想尽办法撬墙角。”
池霭刻意隐藏了她和方知悟之间的真实关系,她很好奇这位对祁言礼有着重要意味的长辈,在听到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陡然变成第三者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
好在,祁言礼的全无道德底线似乎出自他本身,而非被谢茹带歪。
“撬墙角”三个字入耳,谢茹的面孔浮现出几丝失望和手足无措的情绪。
她道:“这件事是言礼不好,等他下次再来,我会好好跟他说一说,如果、如果池小姐和未婚夫的关系一直很稳固,而且有步入婚姻殿堂的打算,他这样做确实太不应该了……”
谢茹没有指责池霭任何,而只说都是祁言礼的问题。
先入为主的印象存在,她认为祁言礼从小到大性格就有些缺爱和奇怪,倘若两方出现问题,那决计不是池霭这个乖乖女的错,合该责怪早在人心之间沉浮多年的祁言礼才是。
池霭冷眼旁观谢茹言语间躲躲藏藏的纠结,只感觉到好笑。
她轻声问道:“所以谢院长,我不信任他,背地里调查也很合理是不是?”
这话出口,原本指责祁言礼维护于她的谢茹又缄默了下来。
她望着池霭,瞳孔中的千言万语似化作实质从闪烁的微光间涌动出来。
但到最后,谢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打着哑谜:“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你不该来我这个第三方这里求证,但我可以保证,言礼他靠近你,只出于单纯的感情,并不掺杂其他的东西。”
“……你仔细想想,或许你只是忘记了曾经与他发生过的记忆。”
-
谢茹的话断在这里,紧接着不管池霭再怎么询问,她都选择闭口不言。
来这一趟,不仅没有收获,反而增加了诸多谜团。
池霭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从慈恩福利院出来,望着漆黑的夜幕缓缓吐出口气。
她清楚只要自己来到慈恩福利院拜访,谢茹就一定会通知祁言礼。
事情进展到最后,她还是不得不去直面祁言礼,向他求取真相。
但池霭不信任祁言礼,也不愿意对他低头。
她站在灯光昏黄的马路边打了很久的车,将近九点时才回到位于新城区的家。
打开静音的手机,屏幕上提示未读的微信消息有五条——抛开池旸每逢她出门的日常一问“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他去接”,剩下的三条消息分别来自于方知悟和祁言礼。
某种念头闪过,池霭手指一点,最先打开了她平时懒得看的方知悟的对话框。
白色长方形消息栏仅有一条内容,依旧是方知悟不容拒绝的口吻:周五晚上七点,“醉死当涂”要举行情侣活动,我的那些朋友们都要带女伴来,你到时候跟我一起。
池霭停留在消息上迟疑了几秒,选择把方知悟的对话框关掉,暂时不回复。
轮到祁言礼的时候。
她的脑海自发依照他的性格,想象起他该如何舌灿莲花地同自己狡辩解释。
但让池霭失望的是,祁言礼仿佛对她今日拜访慈恩福利院的事一无所知。
他给池霭的留言仅仅关于安德烈导演:
池霭,安德烈导演和我说起,他已经想好了选择哪家公司作为合作伙伴,不过在那之前,周五晚上他打算邀请你我一起坐下来喝杯酒,不知道你是否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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