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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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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唇瓣为矛,以舌齿为戈,猛烈地进攻着属于池霭的城池土地。

每一寸口腔的氧气都被掠夺,每一丝甘甜的唾液都被汲取。

“唔放开……”

池霭被吻得眼前发黑,唯能望见一双胜过寒星的眼睛。

……

祁言礼一边吻她,一边将她带回海边。

他们如同逃出生天的私奔者,一同在岸上倒下,精疲力尽,浑身湿透。

池霭不住地喘着气,双眼无神地看着高远的天幕。

刚才的寻找、亲吻与挣扎,消耗了她的大半力气。

而祁言礼犹嫌不足。

他再次坐起身来,让池霭伏在肩头,抱着她的双腿抬起,使她跨坐在自己的腰腹之上。

躯体的相贴和摩擦终于带起了一些热意。

池霭打了个哆嗦,渴求热源的欲/望催促着她放下身段,朝祁言礼的怀抱依附。

她动摇一秒,伸出双手搭在青年的两肩,将没有任何防备的对方推倒。

于是,祁言礼的姿势就变成自下而上仰望。

池霭问道:“你刚才真的会去死吗?”

与此同时,她柔若无骨的双手滑过紧贴胸膛的衬衫,来到祁言礼青筋迸出的脖颈间。

她用硬质的指甲挑拨着祁言礼的血管,浸湿的睫毛半垂,静候着对方的答案。

疼意、痒意,以及酥麻感从两人相接的部位处传来。

祁言礼看着她,清隽面孔在暗夜里散发出惑人的光晕:“会。”

“只要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就算真的死去,我也甘之若饴。”

“死是这么容易的事吗?”

在祁言礼喑哑的话语之间,池霭陡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她也死在一个夜晚,狂风暴雨,山体滑坡,白布下的残破尸体毫无血色。

池霭猛地收紧手掌,掐住祁言礼的颈项,她带着一丝崩溃的哭腔低声吼道:“那你就去死吧……我不会喜欢上一个不爱惜自己生命的人!”

纵使池霭清瘦,力量的爆发下,祁言礼依然被她掐得喘不过来气。

他艰难地呼吸着,像是一个里外一起破损的风箱。

威胁生命的要紧关头,他条件反射想要将池霭推开。

但触及对方手臂的一秒,又展开双臂,将浑身冰凉的她拼尽全力抱在怀里。

“不要、不要害怕,我会陪着你……”

他的手掌顺着池霭弓起的脊骨,从上到下,用尽量舒缓的力度一下又一下安慰着她,仿佛在轻哄一只应激之下彻底炸毛的猫咪,“我不会像你的、母亲那样,突然离开你。”

祁言礼说完这些,又重复起自己坐在车上时的话。

“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会、伤害你……”

池霭闭了闭双眼,黏在脸旁的发梢坠落一颗水珠,在她的眼睑下方留下蜿蜒痕迹。

那水珠沿着唇缝渗进口腔,咸涩的滋味,却带着体温的热意。

她竟然分不清是海水还是自己的眼泪。

在祁言礼被掐得满脸通红之际,池霭终于缓缓松开了手掌。

她像是酒醒了。

冰冷的下颌柔顺贴在祁言礼心脏的前方,听着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她用冷淡而柔软的声音说道:“祁言礼,你最好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祁言礼的大脑因缺氧而发闷,得到池霭的赦免,他大口喘气了几声,待蒙着视线的黑意褪去,看到池霭近在咫尺的妥协表情,他才露出欢喜的笑容。

“你相信我了吗?”

“霭霭,你相信我了吗?”

“你小时候送给我的佩尔朱克我还留着,就夹在我的一本书里,改天我带你去看!”

池霭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祁言礼。

在她的印象里,若非要将青年比作某种动物,那似乎只有腹黑狡黠的狐狸才足以相较。

但直至此刻,池霭突然想起来,狐狸亦是犬科动物。

当祁言礼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喜悦的时候,也会像狗一样围绕着她鞋边打转,伸出热乎乎的舌头舔/舐她的掌心,以表达矢志不改的忠诚和爱意。

池霭被祁言礼抱了起来。

他紧紧搂着她的腰肢,抱着她在空荡的海岸滩涂旋转。

夜风荡过湿漉漉的身体,池霭窘迫地拍打着他的肩膀,然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祁言礼连忙将她放了下来,紧张地道歉:“对不起霭霭,你是不是感觉到冷了?”

池霭吸了吸鼻子,没好气地斜他一眼:“下次你再跳海,我绝对不会来找你。”

祁言礼打横抱起她,小跑回百米外孤零零充当电灯泡的库里南旁边。

在拉开车门前,池霭伸手拦了下他:“等会儿,这是你公司的车——”

倘若留下可疑的水渍和气息,那真的要说不清楚。

祁言礼却低头亲吻着她的鼻尖:“没关系,我都会处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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