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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碎玻璃 h 6(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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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懂。

他只会把她当作一个年轻气盛的,什么都同家长对着干的问题小孩,他以为她反反复复地做出这些看似大胆的举动,只是对外界的一种攀比探索。他认为她的所有焰气嚣张,傲骨恣意,不对自己负责,只是因为她处于躁动的青春期,不够成熟不够稳重,厌恶管束。

可真的是这样么?

她用所谓的傲慢无礼与反逆违令去与他的相处,不过只是想遮挡自己深藏十年的秘语,去让自己尽量表现得像个不会爱上自己父亲的正常人。

她一直走不出过去的回忆,也无法真正将他视作“父亲”,所以她的某些做法其实更像是一种极度压抑下的自救,只不过,其中掺入的某些因素同最终的后果并不是她所能预见的。

但李晋昭怎么会懂这些呢?

“说话。”

李晋昭的嗓音透着威压。

童乐川的泪从脸颊滑落,坠入干涸的唇缝中,她品到咸咸的味道,咽喉肿痛不已,她开不了口。

她明明只有一个要求,她只想求他不要是这样的态度。

她受不了他的冷淡高傲,受不了他这般上位者审判的目光,她的确口是心非……

“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没有办法管住你?”

李晋昭看她说不出话来,竟也心乱如麻,有什么情绪在不断上涌。

她那呜咽泣声逐渐加重,却强硬憋着忍着,胸腔像要炸了般难受。

“我没有那么多耐心,童乐川,回答我。”

李晋昭将手中把弄的翻盖打火机重重地扔到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还想要……我说什么…呢?我再说什么都没……你不懂……”

哭着摇头,她说话断断续续,心脏骤缩。

的确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她想说的不能说,能说的却也没必要硬说。

她始终还是存留自己的尊严与傲骨,向他道歉,是她最后的底线。

只希望他不要生气,今晚她的确连累了他。

李晋昭抬眸凝望进她那双湿润的眼睛,他是越发搞不明白童乐川了。

是她先开口挑起的话端,那他就给她台阶下,只希望她能打心底认错。

呵——

可现在错确实是认了,但他却并不觉得她发自内心,反而像是一种倔强的抵抗,用所谓“对不起”的外皮去表达她的某种立场。

这是道的哪门子的歉?

“好,既然你是这样的态度,那我也把话放在这儿,在高考之前,没有我的允许,除了学校,你哪儿也不许去。”

他一字一句地道出,语气严厉,不容反驳质疑。

“你要知道,我没那么多时间能够放到你身上。”

这两句话一出,童乐川耳边似乎有惊雷炸开,她只觉得心脏血肉被猛然掏空,那种究极的疼痛是她一时半会儿都适应不过来的。

她抬起头,终于开口:“什…么?”

眼底都是不可思议的抗拒,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从没想过他竟然会对她禁足。

“我说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许去。”

他神情凝重地再次强调,抬眸直直淡漠地看着她,“需要我再说一遍……”

“凭什……么?”

她的话音猛然响起,打断了他。

不在乎汹涌的情绪高涨,她泪流不止地目视他,眼底写满了难以置信。

“凭什么你就……可以这么随意地控制我的自由……凭什么你想——”

“凭什么?”

李晋昭嗤笑一声,“小川,凭我是你的亲生父亲,这点足够了么?”

“难道是父亲就可以——”

童乐川大声嘶吼而出,眼底的泪跟随她话语洒落,但猛地,她突然又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争论根本毫无意义。

至亲的血缘注定他们地位的不平等,他是父亲这件事永远都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他怎么没有这样的资格管束她呢?他说的话又能轻易改变么?

她跌跌撞撞地在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心像被窗外的酸雨腐蚀,一点点渗出密密麻麻的孔洞,汩汩淌着血液。

“不这么做,难保你不会有下次,你应该清楚,很多事情你从不愿配合我,也不愿同我交流,可我是父亲,你的血亲,除了我,你觉得还有多少人会真正在乎你?管教你?”

他气血愤涌,可还是极力去压抑内心的气焰,做深呼吸:“你认为我这种方式不妥,你不满意,那不妨由你来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父亲才正确?”

他将目光游移向窗外,五指攥紧,可隔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她的回应。

终是忍不住叹出一口气,他不得不舒缓一些神情,转眸,“小川,我说过,我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能够留给你,这点我很抱歉,在你成年以前,我更多是需要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希望……”

他敛目顿言,“你自己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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