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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临昀下意识又把挡在胸前被子往上提了提,他焦灼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便冷静盘问:“你怎么会那么缺钱?助学金不是前一阵子刚下来吗?”
邓胡雅细想了一下软件里的余额,只有可怜巴巴的小三位数,“我想多存点嘛,以备不时之需,懂嘛?”
付临昀还是不同意,摇了摇头:“你不能住这里,还得回宿舍住。”
邓胡雅顿时抽泣起来,捎带掩饰般可怜哭腔,呜咽道:“你不知道我们家里的情况…我就是想给爸妈减轻负担…呜呜…”
付临昀被无端的哭声惊得连忙求饶,他立马制止了邓胡雅的哭诉,“停停停!不要再哭了!你跟我说说具体工作。”
邓胡雅也配合着收起哭腔,“楼下的便利店,晚上九点到十二点。老板娘说一小时能给我二十块钱,真的,我都确认过好几次了。”
付临昀侧着脑袋,尽量避免邓胡雅的胴体出现在余光里,“就没别的兼职吗?你先把衣服穿起来。”
邓胡雅拎起散落在地的衣服,边穿边说:“没有,你看啊。这个工作既不耽误白天的课,也充分利用了我们大学生不必要的夜生活时间,多好。而且我也不用浪费这个时间去开房了。”
他接着又朝门口,不抬头地指了指,“你…你让我再考虑考虑,你出去一下,我要穿衣服。”
邓胡雅也不敢反驳,小心观察着付临昀的神情,慢慢拉上房门,隔着房门不依不饶道:“辅导员,你别考虑了。只要你让我住下来,我什么活都肯干的,”
邓胡雅耳朵紧贴着房门,全神贯注于倾听房间内的响动,听到脚踩地面的声音后,又立马站起来,转身在客厅里装模做样地晃荡。
付临昀低头扣着胸前的纽扣,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藏在衣褶里。
邓胡雅不满地撇撇嘴,都怪自己昨晚忙着干坏事,正事倒是一件都没干,看样子像是吃大了亏。
付临昀眯着眼睛环顾四周,“你看见我眼镜了吗?平时都放在床头柜子上的。”
邓胡雅随手指了指身后的餐桌,“在餐桌上呢,应该是你自己忘掉了吧。”
“我近视度数这么高,不到睡觉是不摘的。”
付临昀身子微倾,贴近餐桌寻找眼镜,直至触碰到镜框后戴上鼻梁,随即眼前重现一片清晰场景。
邓胡雅纠结半晌,实在回答不上,又机敏地岔开话题,“那你到底怎么说嘛,我就是想自力更生,不给家里添麻烦。”
付临昀忙不迭走进厨房,穿好围裙后又走出来,围裙的布条紧紧捆缚在他的腰间,两肩被腰腹线条衬托得尤为宽厚。
从他身侧一点点倾泻而出的晨光,伴随着毛屑漫天挥洒在空气里,倒是把付临昀原本在邓胡雅心中,那一丝不事张扬的低调印象渐渐吞灭。
付临昀在平日工作中,不怎么出现在学生面前,比起其他辅导员联系学生的频率也低很多。
所以在他管理的班级,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他堆迭起桌上还没收拾的碗筷,细心把桌上残渣带进垃圾桶里,“除了这个工作没别的了吗?你家里的情况,我是知道的。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住下来吧。”
“真的吗,辅导员?期末评分我一定拉上所有熟人给你满分,我…”
付临昀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带着圆环的崭新钥匙,拎在两人目光之间晃晃荡荡。
“停停停!够了,够了,这是钥匙,你保管好。作为交换,你帮我看好班里所有人,不准像你一样,有软件的也必须注销卸载,如果我还抓到像你一样的人…”
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恰当的词语,讪讪地警告邓胡雅:“那我就不照顾你了。”
邓胡雅霎时眉眼绽开,两手捧起,毕恭毕敬地接下付临昀递来的钥匙,“我不会捣乱的,辅导员你就是大好人,会有好报的。”
付临昀只是眼神淡淡地挑了挑眉毛,抬手拨了拨引得他额头发痒的碎发,“昨晚是我失态了,如果你要怪罪我…”
邓胡雅眼见计谋得逞,满不在乎地挥手:“各自的原因,不要太内疚,一夜情嘛,不稀奇。”
付临昀叉起腰质问起来:“你像是情场老手啊?你才大一!”
邓胡雅掩饰性地眨眨眼,“我先走啦,你这里洗漱用品都很缺,我得回去慢慢收拾。”
付临昀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指着身后的冰箱,“你先别忙着走,带上面包和牛奶当早饭。你自己拿吧,我去准备准备,给爸妈烧饭了。”
邓胡雅点了点头,跟随着付临昀拖着迟缓的步伐,走进昨晚未曾进入的厨房,随处可见的蔬菜堆积在台面上,未被剥落的泛黄菜叶和布满褶皱的番茄,似乎已经过期了很久。
灶台上的厨具散发着朦胧光亮,水池冲洗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器具破败以后经久失修的残喘,连同整个房子都变得如同荒废的残骸一样。
付临昀专心洗刷着碗筷,邓胡雅道别的声音有些微弱和遥远,他并未作何反应。
邓胡雅见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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