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4)
在纱窗上的家养猫,抱住拽她耳朵的手,讨饶道:“松,松松开我。”聪明人能屈能伸,如果是陌生人,被挠了就会松了,是丹虎的话,他被挠出印子也不会松手。
果然,讨饶也没用,“还问,还问,当然是在拧你耳朵。”每说一句,就拉她一下,扯得她吱哇呼痛。他一早就瞧见她了,见她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找了好几个人都没找对,他只好亲自来寻她。本是逗她玩玩,今天的气氛跟环境都很不错,他甚至为了今天的演奏会还特意穿了礼服,只为……讨她欢心。
孟惟不声不响地搬走,又在电话里放话说不来,应该是生气了,但他觉得,她肯定会来的。
等见了面,他没料到孟惟当真认不出自己,他试了好几次,越试越狼狈,差点儿追不上她,制造浪漫的相遇是彻底没戏了,而被她连连甩开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这家伙不是喜欢自己,不乐意见着他跟别人好吗,怎么这么近距离地站在她面前,她都硬生生地认不出来!
“从没见你穿成这样过,上回你去剧院穿的只是夹克跟短靴,为什么今天这么隆重?”
孟惟见过剧院的同事在主持节目时穿过这套衣服,这种服饰很是繁琐,领结,成对袖扣,胸前带有硬衬的衬衣,配套的漆皮鞋,少一样都不行,光是按顺序穿上一整套衣服都相当费力。
并且普通商店一般不售卖这类成衣,如果不是量身制作,穿起来不会好看,想要买的话,大多数人只能去订制。
丹虎下意识地调整了下领结,“不好看吗?”
不是不好看,几乎完全不是他了,就像个陌生人,材质良好的外套折射出一种丝绒质地的黑色冷光,衬得他身姿端正挺拔,浑身上下没有缺陷。过分昂贵,过分隆重,过分完美,是一种让她感觉距离太远的贵公子派头。
她拉过他的袖子,摸了摸上面的钴蓝色宝石镶银袖扣,点点头,小声说:“好看。”好看到她完全够不着的程度了。
他把脸上的面罩取下来,露出她熟悉的面容,以及那头小辫子。迎上孟惟好奇的目光,丹虎手插口袋,有些不自在地配合着她转了一圈,好让她尽情观察。她忍不住掩着嘴笑了,燕尾服配脏辫,亏他想得出来,组合起来就像个痞子绅士。但好在,保留这个特立独行的发型,能让她认出,丹虎还是丹虎。
“你觉得古典乐演奏会比剧院更严肃更庄重,是吗?”其实剧院还真的没有着装要求,现代剧院都想把看戏发展成一种普遍的生活方式,穿牛仔裤运动鞋进去都没有人管。
这傻子,怎么还不懂,他本以为等她见着自己,看到这身礼服,她自然而然就会懂了。
到底还要他把话说到什么程度才行。
他只好说得很慢很慢:“上回我穿得随随便便就跟人去剧院,她很不高兴,觉得我不重视约会。她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重视。但是我今天重视了。你把票撕了也没关系,我们还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的约会,只要……你愿意的话。”
孟惟听了这话,局促不安地站在他面前,肚子里仿佛涌进了一万只蝴蝶,它们同时扇动翅膀,让她这个时候,感觉非常紧张,鼻尖开始冒汗,因为无法相信事情真的会如她所想的那样,变得那么顺畅如意。
从很久以前起,丹虎还叫丹尼尔的时候,他在她眼里就是触不可及的人,或者说,不能接触,因为这个人身上带有危险性,理所当然,他也不会允许孟惟触碰自己。
可是说不定,从在镜子中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产生了想去触碰的隐秘心思,隐秘到连她自己都没搞明白。他真的是,好漂亮的一个人。
她捻起丹虎礼服上的一粒扣子,小小的跟米粒一样的贝母扣,捻啊捻,要把这粒扣子抠下来一样专心,她只敢触碰到这里了。
丹虎不知道她的意思,低下头,能看到她脑袋上一个柔软的发旋儿。然后轻轻“咚”地一声,她攥着扣子,额头抵在他的胸膛前,就那样靠着他。他稳稳地站在那里,以一种对她全然开放的姿态,几乎像一个布置好的陷阱,专门等着她过来。丹虎知道她在这方面胆子小,不能惊动,不然就会立刻逃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你要我的扣子吗,回家取下来送给你。”玩笑话贴在她的耳边,带着胸腔的震动声传进她的耳朵。
“嗯。”她只用细细的嗓子哼出一个音节,几乎跟撒娇痴缠没有两样,她的本意不是如此,要扣子做什么,她拿来能有什么用,只是此时心潮起伏,哪顾得上说这些。
她这时候,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吗?”声音太小了,法国号正好奏起,盖住了她的声音,她以为丹虎没有听到,便不想再问,这个问题在她眼里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收紧手臂,搂住他的腰,孟惟放任自己不管不顾地扑进这个人的怀里,即便只有一刻也好。
“小惟,你要我站在你那一边,我已经站了。”丹虎挑起一缕长发,轻柔地将之绾到耳后,以嘴唇贴近耳垂的亲密姿势,向她许下秘而不宣的诺言。
探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