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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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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您不能赶我走啊!”他哭丧着一张脸,黢黑的脸庞看起来憨厚而老实,“我们全家老小等着我吃饭呢,求白小姐大人大量,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他点头哈腰的,就差像旧社会时跪下磕头了。

“我大女儿读高三,正是关键的时候。我小儿子读初二,很快要读高中了。我妈身体不好,刚做了手术,医生让静养……”

他说着,眼眶很快红了,老实巴交又可怜。

“白小姐,您好人有好报,都是我不长眼,不会做事,惹得您不高兴了,我改,我以后一定改。”

他知道,白真真这样年轻的小姑娘,脸皮薄得很,又是当着程先生的面,她一定不会愿意落下一个心狠又刻薄的名声。

“你这么可怜啊。”白真真唏嘘道。

张勇听她口吻,心里顿时一喜,脸上却更加哀求道:“我们是苦命人,天生命贱,就指着这点钱活命了,求白小姐发发慈悲。”

“你这样,让我心里很过不去。”白真真咬着嘴唇,做出为难的样子。

张勇趁机说道:“我以后一定改!一定改!”

“嗯。改改吧。不然找到新工作,恐怕也干不了多久。”白真真赞同地点点头。

张勇一愣,抬起脸,愕然看过去。

“我不想被人说心狠。”白真真拨弄了下肩头的发梢,“既然我辞退了你,那就再招两个跟你一样生活艰难的。钱从我的工资里出。”

张勇彻底愣住。嘴边张了张,就是说不出话来。

旁边,程远洲也讶异地看向她。很意外,她会如此处理这件事。

她已经有了苏倾的魄力和善良了……

“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不用上班了。”白真真对愣住的男人挥挥手。

张勇还想分辩什么,再求饶几句,院子里的保镖走进来,把他架出去了。

“人,你帮我找。钱,从我卡上出。”白真真扭头,看向身旁,指尖夹着一张卡片,晃了晃。

程远洲看着那张眼熟的卡。

这是他给她的。

“你高兴就好。”这点小事,程远洲根本不会往心里去。

“那从这个月开始,给阿姨加五百块薪水吧。”白真真又说,“还是从我卡上出。”

程远洲有些意外,因为这真的是根本不起眼,甚至琐碎到令人不耐烦的小事。

“跟我来。”他起身往楼上走去。

白真真挑挑眉,站起来跟上。

琴房。

程远洲坐在沙发上,长腿自然伸直,两手交握,俊美的脸上流露出心不在焉,清冷,忧伤的气息。

“开始吧。”他低声。

白真真便坐在钢琴前,定了定神,弹起了苏倾生前最爱的《致爱丽丝》。

温馨轻快的音符在琴房里流动起来,像一个个活泼的小精灵。

这是苏倾一贯的风格。她是个人生中充满温暖底色的人,弹起曲子充满了阳光的味道,令人情不自禁地感染快乐。

但白真真弹到第二遍的时候,放缓了速度,降了调子,于是活泼轻快的曲子,莫名添了悲伤的节奏。

程远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察觉,只觉得这曲子越听,越伤心难过。

他怀念苏倾,想念苏倾,恨不得全天下人都死了,只要苏倾活着。

他眼眶里不知不觉蓄满泪水,无声滑落下来。

白真真背对着他,不知道他此时的样子,但她也开始缅怀。

她想象着自己也有一个深爱的人,可那个人不幸去世了,从此全世界的人都不是他,但又看谁都希望是他。

她把自己感动哭了,钢琴曲的调子越来越慢,越来越低。整个钢琴室里,布满了悲伤的味道。

“够了。”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强迫她停下来。

白真真泪眼朦胧地回头。

程远洲本来想质问她,为什么不好好弹?可是看到她满脸泪水,不禁一怔:“你哭什么?”

“我为先生难过。”白真真哽咽道。

程远洲不禁心生怅然。

放开她的手,转过身,往门口走去。

他背影悲伤难抑,步伐沉痛,缓慢地离去了。

白真真起身,从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抽了两张面巾纸,擦了擦脸上的泪。

顺手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21:15。

ok,可以下班了。

狗东西有一点好,那就是晚上不要人陪。他的夜晚属于他自己,属于他和苏倾的回忆。

白真真回卧室后,做面膜,做瑜伽,玩手机,然后为了第二天没有黑眼圈,十二点睡下。

与她相隔两个房间,程远洲迟迟未眠。

他今天特别想苏倾,想得心脏隐隐抽痛。他手里拿着酒杯,站在窗前,迎着夜风,一口又一口。

——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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