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节(1 / 3)
秦流西紧蹙的眉头松开。
南城隍放下心来,想了想,也不知想到什么,他把城隍印摁在了她的灵台,属于神印的金光没入她的神府深处。
秦流西似是有些抗拒,眼皮微动,想要睁开眼来。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南城隍的话像是从天际传来,引着她入定悟道。
这孩子肩负的太多了。
天将破晓。
秦流西从入定中醒来,感受到自己的灵台神府多出来的神光,而南城隍身上的灵气却是黯淡了几分,不由有些无奈。
“好不容易攒到的信仰之力,给了我,您这神位距离做大做强又远了。”
南城隍故作冷傲,道:“白给你的么,要不是看在这些供品上,会给你?做梦呢。至于神位,你放心,我会长长久久地坐在这里。”
“好。”秦流西眼睛一弯,道:“我拭目以待。”
南城隍有些莫名,看向门口。
一对中年夫妇彼此搀扶着踩着晨雾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下仆,手提着一个装满供品的提篮。
秦流西看了二人一眼,待他们上前,取出香点燃,拜了三拜,便道:“此间城隍爷说了,只要二位亲手向有所需的贫民赠出万件冬衣,等赠至第一万件时,便会得偿所愿,与子重逢。”
那对穿着厚实锦衣的夫妇一怔,道:“你知我们所求为何?”
他们还没开口呢,她就说了与子重逢?
像是看出他们的惊讶,秦流西淡笑道:“这位城隍爷很灵的,你们一进庙门,便知你们所求何事。一旦得偿所愿,还请你们奉上烤金猪一只,美酒三坛来还愿谢神。”
那二人相视一眼,眼里有些激动,颤着手把荷包从腰间扯下来,直接投进了功德箱,又向城隍爷行了一个拜礼,道:“若能寻得我儿,必依仙人所言,叩谢神恩。”
他们又向秦流西行了一礼,放下供品就走了。
南城隍看着秦流西打的术决,有些无奈,道:“他们两人明明是无子送终之相,你又何必逆天而行,非要送这机缘?”
“看把您小气的,一日之始,第一个前来拜神的人,自然要施舍神恩。”秦流西道:“至于逆天而行,我逆什么了?不都说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么,也怪不得我呀。我走喽。”
她冲他挥挥手,走到庙门口,正好旭日初升,金光打在她的身上,将她笼罩在其中。
“便是逆天,也是因为不甘。”秦流西在门口顿了顿,声音传来:“心存不甘,就想和它斗一斗。啊,这该死的胜负欲……”
南城隍有些恍惚,逆子狂傲,似曾相识,再抬头,那孩子已经消失在金光中。
教你们何为人间道
康武三十一年冬日,一如秦流西所言,是个比去年还要寒冷的冷冬,整个大灃都像是被寒流给刷了一片,不少人和弱小的生物冻死在这个冬日。极北之地更是千里冰封,大雪封山,世界宛如披上了厚重的白纱,银白刺眼。
雪灾严重,西北等各个边境战乱不断,国库空虚,辎重短缺,军晌发不出,为使士气如虹,瑞王自掏腰包填补,又有大灃巨壕公孙乘慷慨捐赠,西北不但没丢城镇,还如愿了收复丢掉的城池。
而这个战功,有瑞王的一份。
捷报传来,圣人大喜。
康武三十二年的新年到来,在诸位大臣以东宫悬虚不吉为由,开年的第一件事便是请立太子,以安民心,以定国情。
而圣人在一次吐血后,终是下了旨意,三子瑞王履次立下功劳,秉性贤良宽仁,堪配储君,立为太子,并立即回京监国。
是的,在瑞王成为恭敏皇贵妃之子后,本是行三的成王便被降了序,排行第四了。
听说太子的旨意立下后,赵王几乎浴血三升,大骂圣人昏庸,然后被打了三十大板,腿彻底成了瘸的了。
三十二年二月末,太子封冕的简单仪式一过,除死囚外,大赦天下。
太子已立,百姓并没有过多的欢喜,因为去年带来的灾乱实在太严重,到了三月春耕时,冰雪尚未化冻,春耕无望,更使得各地民不聊生,一支支暴民自立的义军冒出来喊着要圣人禅位告罪。
瑞太子接过监国之权,在诸位大臣的辅助下,磕磕碰碰地学习治国,赈灾慰民,除暴安良,当然了,每个决策,他都会谦逊地去请教圣人。
玉长空说过,做了太子,并不代表万事大吉,真正的考验也才开始,因为太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同时,也是圣人眼里的头号眼中钉。
尤其是圣人瘫痪在床,而太子龙精虎猛又年轻,这只会让圣人更为忌惮,示弱方是保全之道。
齐骞把玉长空大的话牢记心中,也是越接近权利中心,他就越是明白,那个人从未真正的放权,哪怕他躺在那宽大的龙床上看似不堪一击。
想到病弱的嫡妻,齐骞心头发寒,也才明白秦流西所说过的话,看似是泼天富贵,但其实危机四伏,处处陷阱,他甚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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