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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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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不吃?”

戚玦没有疾言厉色,但却让他再没敢说半句反驳之语。

他讷讷:“吃。”

裴熠接过来,把药丸子倒掌心里,浓重的药味难闻得几乎到了令人作呕的地步。

裴熠又冲她笑了笑,便自顾自去倒水。

趁着背身对着戚玦的空档,他偷偷把药塞进衣襟,又假模假样喝了杯水。

“吃了吗?”戚玦走上前来。

他险些呛着:“吃了吃了!“

“这药的余味儿真冲。”戚玦不禁扇了扇。

“阿玦,我有更要紧的事情同你说。”裴熠岔开话题,他拉着戚玦一起在矮塌上坐下:“来。”

“怎么了?”

“这次我去宁州,收获斐然。”他道。

戚玦瞬间来了精神:“你说。”

“我此去宁州,就是为了找裴子晖的罪证,以让皇上有名正言顺将其除之后快的理由,除此之外,若是能找到他当初在宁州时的追随者就更好了,这般就能在他起事前提前防范这些人。”

“说到这个。”戚玦道:“你可听说了南安侯的死讯?”

裴熠回京途中便已知晓,也早已于路途漫漫中将此事在心中消化,他的神色一瞬黯然:“回京途中便听说了……裴子晖借送丧之名去宁州,怕不就是为了和他当初的旧部取得联系,毕竟他统辖宁州军那么多年,根深树大,有些余孽也不足为奇。”

“不止,靖王在宁州最大的底气应当是姜家。”戚玦道。

“嗯,但我同皇上说过,可他似乎已有打算,并不打算阻止裴子晖和姜浩聚首。”

戚玦沉默着,缓缓叹了口气。

“阿玦。”

“嗯?”

裴熠看着她,声音又压低了几分:“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十分要紧,和你关心的阴宣侯府有关。”

戚玦的身子都不自觉坐直了:“什么……”

顿了顿,裴熠道:“我记得当初,是当今陛下,也就是慎王,因一些朝堂之事触怒了先帝,而被遣至关津,后来崇阳二十一年,也就是承佑元年的二月,慎王突然无端暴乱,先帝这才下令让越王和阴宣侯前去镇压,而后双方僵持不下,直到五月,先帝驾崩,慎王才抢先一步登基,对吧?”

戚玦怔愣着,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裴熠声音缓而严肃:“问题就是,二月,宁州军被人调动过。”

戚玦的呼吸似要一点点窒住。

只听他道:“自崇阳十六年辛卯之战后,裴子晖便自请上交了宁州兵权,按理说崇阳二十一年的事情应当和他无关,但这次我找到了裴子晖一个宁州旧部的家眷,那旧部叫祁胡,两年前就死了,而他的家眷承认了一些事,并给了我一些当时的书信和手记。”

“什么……”

“崇阳二十一年年二月,裴子晖曾让祁胡带着一些人马,以先帝的名义前赴眉郡关津,诛杀慎王。”

“……”戚玦只觉心底一阵战栗,缓了许久才提过气来。

裴熠接着道:“只不过后来祁胡暴死,其子女觉得死因有疑,便偷偷留下了他的遗物……除非明目张胆造反,否则调兵也是需要御笔朱批的,裴子晖当时伪造圣旨,而那封假圣旨就是证据。”

“这么说……裴臻当初会无端暴乱,是因为……是因为他以为先帝要杀他?”戚玦茫然看着裴熠。

她的胃突然疼得难受,便忍不住弓着身子,把手肘杵在膝上:“……当时裴澈前去镇压,其实并无杀裴臻的意思,但因为靖王私自调兵攻打,让裴臻误以为这些是裴澈的人,以为裴澈是为取他性命而来的,所以才会互下杀手,以至于楚家那么多条人命全部葬送在奇鸣谷?”

“阿玦……”裴熠也不晓得戚玦为何会有这么大反应,只扶着她的肩:“你可还好?”

戚玦声音哽着:“我没事……”

她深吸口气,道:“……如果不是因为裴臻偷偷潜回盛京杀了先帝,只怕这般两厢争斗下,靖王就是渔翁得利的那个,他打的便是这个主意吧!让先帝的两个皇子自相残杀,打得遍体鳞伤,饶是一胜一负,胜的那方也难免失了后劲,他便可以趁虚而入,谋夺皇位!”

裴熠看着戚玦这般痛苦,心里跟着难受,却又不解起来。

她猜的的确不错,当年越王和慎王从分道扬镳到你死我活,正是裴子晖插手的结果,今日他将此事告知裴臻时,裴臻亦是这样的崩溃与迷茫。

可那是因为此事和裴臻切身相关,可阿玦为什么……纵然她与耿月夕有渊源,又怎会似这般如切骨之痛?

总不能是因为……阿玦的生母温娘子,其实是楚家的人?

裴熠很快否认了这个猜想,阿玦出生时,正是楚家最鼎盛的时期,若为楚氏女,又怎会于盛时落入乐籍?

更何况,记忆里阴宣侯似乎只有耿月夕生母这一个独女,楚家亦无其他年岁相当的女子。

裴熠心里起伏不定地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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