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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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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皎月的爱赤诚热烈,不似有瑕。

“前辈很敏锐啊。”或许是他神色中的不解透露了些许,谛长卿踢飞一只悄无声息爬过来伸着钳子的海蟹,饶有兴致地盯着那段悲伤的记忆,道,“往后看看就知道喽。”

这段悲伤的记忆并没有在这里戛然而止,被关着的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孩子溜了进来,又迅速将门合上。

皎月已经停止了哭泣,但地上散落着不少莹润的珍珠,进来的孩子披麻戴孝,他慢慢走过去,抱住了皎月,声音又小又轻:“娘,我怕。”

皎月的眼圈又红了,但这次,她没有落泪,她只是死死地抱着她的孩子,好像要将他嵌到身体里,一直保护着一样。

披麻戴孝的孩子头搁在她的肩膀上,他脸上的神色悲伤,眼皮红肿,看起来哭了很久。但他盯着地面上那些散落的珍珠的神色,莫名有些晦暗。

处理好百里相旬的后事不到一月,皎诚忽然病倒了,来来回回请了许多医生,却没人知道原因,只是皎诚的身体迅速衰败下去,神色一天比一天苍白。他躺在床上睁着眼,本来极好看的桃花眼,在瘦到脱像的脸上显得有些可怖。

“娘。”在皎月又一次来看望他时,皎诚从被子里伸出伶仃的手腕,拽住了她的胳膊,“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喃喃道:“我想活着,娘。”

被自己的孩子这样祈求着,任何母亲都不会无动于衷,皎月抱着百里相旬生前的遗物,在能看到海的窗边,坐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皎月亲自给他端了一碗药,一碗新的药。

看着记忆碎片中皎月苍白的脸色和手中的那碗药, 谛长卿与不夜侯对那药里到底加了些什么心知肚明。

或许从这碗看似普通的药开始,就是一切不幸的开端。

皎月每天都会给皎诚亲自端一碗药,一喝就是一个月。皎诚病愈, 但苍白再也没有从皎月的脸上消失过。

皎月不再继续扩张她的商业帝国, 在□□的同时, 她开始把皎诚带在身边悉心教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鲛人本就是天地中诞生的灵物, 或许因为皎诚是鲛人与人类的孩子,他学什么都很快,并在时间的推移中,褪去了身上的跋扈。

皎月教导了他二十年。

在皎诚二十八岁那年, 皎月准备离开了。

“娘。”皎诚开口挽留她,“您要是撒开手不管,那些叔叔伯伯我压不住的。”

皎月一手创下的商业帝国以布庄发家,现在已经遍及了许多行业。

“你二十八岁, 不是八岁。”二十年过去,皎月的容貌依旧明艳, 哪怕脸上已经生了皱纹, 也是岁月留下的雍容, “二十年, 我已经留得够久了。”

皎诚祈求:“阿蓉已经怀了孩子, 您真的不能再多留几年吗?”

二十八岁的皎诚, 已经结婚了一年多了。

皎月转身凝视着他,皎诚的容貌并没有挑着他们夫妻的优点长, 虽说帅气但并不惊艳,唯有一双眼睛的形状, 生得特别像百里相旬。

但他的性格,却没有随任何一个人。

皎月忽然感觉累极,难道人的性格是天定的,注定后天无法改变吗?

皎诚六岁以前,他们夫妻在外奔波,但每隔两个月一定会回家陪他十天,后来意识到他性格长歪,百里在他身边手把手带了两年,百里去世后,她将孩子带在身边,一带就是二十年。

皎月也是第一次做母亲,她很认真地去学了怎么做一个好母亲,怎么将孩子教育成才。皎诚身边陪他一起长大的人都是她细心挑选过的,不求能有多大的成就,但人品一定要正直,他长大的过程中,皎月也带着他去见识过了这世间的善良与黑暗,知晓对与错,明辨是与非。

但皎月无法欺骗自己。

她的孩子确实很优秀,但这种优秀只体现在他的能力上,并不体现在他的品行上。他没有做出什么大奸大恶的事,但也不是世俗意义上的、正直善良的人。

“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皎月说,“子孙无用,留财何用?子孙有用,留财何用?”

孩子如果没有出息,留给他金山银山也守不住,孩子如果有能力,自己就可以挣出金山银山。

或许是皎月想要离开的想法太坚决,皎诚只能颓然放弃:“娘,你再留一天吧,明天……我们好好地告个别。”

皎月答应了。

母亲不会防备自己的孩子。

记忆碎片到这里戛然而止,一切景物都消失,重新变回一望无际的空阔海面,没人知道那场赴约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未来的结果已经明晃晃地摆在了眼前。

脚下的沙子开始失去实感,眼前的景色渐渐解构———这场以喜剧开端,以悲剧收尾的电影,终于来到了尾声。

涌过来的海浪化成虚无的光点,光点间隐约可见黑夜中一片狼藉的花房,谛长卿忽然毫无预兆地出手了!

他指尖灵力聚成团,极快地袭向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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