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异样。”
谢凌正喝着清茶漱口,他垂着眼睫,嗯了一声。
如此一来,便没什么差误,万无一失了。
谢凌不觉得他这样做,有什么错的。
他只是站在谢府的角度上考虑。
时辰不早了。
谢凌看了眼天色,目无波动,“备车。”
他该入宫了。
上马车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雪。
……
海棠院。
文广堂关闭之后,阮凝玉便一直足不出户,对于外面的事情,她自然一点都不知情。
她顶多从下人嘴里知道,今年雪大,北昭冬天过不下去,北昭骑兵跨越河流,一直掠夺大明边境地区的粮食、财物。
谢府里的老人感叹,看来年尾有场战争要打了,也不知道今年大家能不能过个好年。
阮凝玉还在临摹着谢凌藏在簪盒纸条的那两个字。
凝凝,凝凝,凝凝,凝凝卿卿……
每次落笔,每一次的临摹。
阮凝玉都会莫名耳热。
写多了,她便不禁会在脑中想象,那个素日冷面薄情的男人究竟会以何种心态、何种神色写下这四个字了。
她差不多把字练了个把月。
现在她这四个字的字迹,已经跟谢凌纸条上的毫无二致了。
如果不是变态般去抠细节的话,几乎很难看得出来有什么区别。
阮凝玉看着手里的纸条,坚定了心。
现在趁谢凌还没有发现……
她不能抱侥幸之心,谁知道谢凌会不会有一天打开博古架上的簪盒来看?
她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偷偷将这纸条放回簪盒。
阮凝玉将练好的字丢进炭盆,烧了。
这时,外面却传来了动静。
因年关渐近,何洛梅为讨吉祥意头,往府中采办了许多盆栽分送各院。
这不,海棠院的份儿已着人送来了——春绿与抱玉二人合力抬着青瓷花盆穿过月洞门,盆底垫着的稻草簌簌轻响,盆中那株花生得格外精神。
……
谢凌斜倚在马车锦垫上闭目养神,指尖轻轻叩着膝头,在心里默念着今日要给陛下启禀的奏折。
忽然,他脑中白光一闪。
不对!谢凌猛地睁眼,眸中精光乍现。
沈景钰不可能这么安分地回到侯府。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的眼皮,突然猛跳。
谢凌沉声道:“停车!”
这一声喝令,惊得拉车的马匹前蹄高高扬起。
“——回府。”
……
二人合力将这株盆栽搬到了屋内。
“仔细门槛!”春绿踮着脚避开廊下积雪。
抱玉揉了揉酸疼的胳膊,眼睛却亮得出奇,“好漂亮!这么冷的天,除了梅花,还能开出这么美的花?奴婢还从未见过!”
她的目光都舍不得收回了。
原本在看书的阮凝玉便看了过来,只见这一株花瞬间便让满屋失去了光彩,粉白色泽,层层叠叠的花瓣,如云堆雪。在风雪里开得愈发娇艳,玉肌凝脂,神韵天成。
抱玉看得出了神,对春绿道:“你说这花,怎的比姑娘屋里的胭脂还要鲜亮?”
春绿也被美得屏住了呼吸。
不过,抱玉却蹙了眉:“说来也奇怪,奴婢去领花的时候,府里就小姐院里分发到的这株花最好看!按理说,这株应该是三夫人自己留着才对……”
怎么独独给表姑娘留下了这株最好的?
春绿:“莫不是花匠弄错了?”
抱玉却摇头,笃定道,“不会有错的!”
“那送花的老翁说,这株花便是小姐的!”
阮凝玉闻走了过来,她前世当皇后的时候见过这株花,叫做琼胭花,是西域品种,比东珠还稀罕。
但是,这株花怎么会出现在她这里?
阮凝玉走了过来,清幽花香扑鼻,她蹲下身,去拨弄花茎上的红丝带。
藏在里头的丝线隐约露出鎏金纹路。
仔细一看,竟是字。
阮凝玉忙让她们将绑在上面的红丝带给取了下来。
此刻,谢凌正站在海棠院的一棵梅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