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
西风扬动,旗帜猎猎。
傅友德、蓝玉盔甲在身,大踏步走过广场,进入武英殿。
听着文官的反对声,蓝玉怒不可遏,大声喊道:“建议苟且求和平者,该杀!”
一声怒吼,震动朝堂。
文武官员纷纷侧目。
李文忠、汤和笑了,这两个人总算是赶回来了。
反对出兵的左副都御史蓝子贞看了看傅友德、蓝玉,脸色一白。
傅友德、蓝玉上前行礼。
朱元璋抬手:“免礼吧,盔甲都没卸,这是到了金陵便直奔朝堂了?”
傅友德起身谢恩,肃然道:“听闻安南射杀大明使臣,以下犯上,更有进犯凭祥、掠杀大明百姓之重罪!此等宵小当诛,臣不卸甲,是为听凭陛下之命,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南下,将那安南王擒来,让他与梁王一起为陛下跳舞!”
声音洪亮,气势十足。
蓝子贞是儒士出身,也没当官的经验,但有一腔热血,始终认为不动刀兵可以解决的问题,就不要动刀兵。
安南进犯,凭祥百姓遭殃,说到底这也有凭祥军士防卫不严密,让人家钻了空子,找到了机会,日后加强防备不就好了?至于射杀大明使臣,这事是过分,但也可以谴责安南,实在不行,让南洋水师杀一些安南人,这事就结了。
面子弄来了,事情搞定了,完美。
干嘛非要动用大军,空耗国力?
蓝子贞依旧反对出征,直道:“当下民多困倦,疾苦者众,一旦发兵征讨,必是害民。陛下当以民为重,行休养生息之实,而不是滥用武力,动辄征讨。”
蓝玉听不惯这些唠叨,厉声喊道:“你也配为臣吗?敌人进犯,杀我国民,你不想为死难的百姓讨个公道,还他们一个朗朗乾坤,告诉世人,大明庇护着他们,反而想的是息事宁人!”
“你想要休养生息,想要不战,那就必须以战止战!唯有战争才能打出和平,将敌人打得越狠,打得越惨,和平的时间越久!像是你等臣子,一个个仁义道德,不过是衣冠禽兽罢了!”
这一句话可是捅了马蜂窝。
就连李文忠、汤和等人的脸都黑了,更不要说文官了。
大家都是官员,文官武官啥的,总有那么一套衣裳里面的补子是禽兽,你说蓝子贞衣冠禽兽,那我们呢,皇帝身上还禽兽了龙,这事怎么讲?
说蓝子贞归说他,咱不带伤害所有人的……
傅友德显然习惯了蓝玉这种漫不经心、无差别的打击,这个家伙会说点人话,但并不多,但意思差不多到了,于是道:“陛下,永昌侯的意思是,文官只渴望和平,马放南山,却不知若无战争,和平只是虚妄!”
“这些年来,安南可谓恶贯满盈,且已不再是大明藩属之国,若不借此机会将其收拾服帖了,臣以为有三大害。”
朱元璋问道:“哪三大害?”
傅友德严肃地讲述道:“其一,有损国威。安南进犯大明,射杀大明使臣,这是何等大事,消息必然会流至南洋诸国,甚至也会传到元廷耳中,若他们发现大明竟对此忍气吞声,毫无作为,那在他们眼里,大明就是一只病猫,谁都可以踹两脚!””
“其二,不利西南安稳。安南进犯,朝廷不敢发兵讨伐,且不论安南如何嘲笑大明,就问一句,广西、贵州、云南的土司如何看朝廷?他们会这样想:朝廷连安南都收拾不了,有什么本事收拾他们?”
“最令人不安的是,若是安南与土司勾结,外有安南进犯,内有土司作乱,那西南诸省还如何安稳?唯有战,才能让土司知道朝廷的厉害,知道大军的厉害!”
“其三,大明旗挂在奉天殿之外,朝天猎猎!臣听闻,这大明旗开立时,便意在庇佑大明子民。现如今各地要插上大明旗,而大明将士却不能为保护广西百姓而战,为正国威而战,那这旗帜——”
“不如不挂!”
朱元璋颔首,起身拂袖:“现在看来,安南不臣之心已久,为当下,为长远,为百姓,为朝廷,这一仗——都必须打了。既是如此,那就战吧。群臣听旨”
“臣在!”
李文忠、开济等文武官员齐声。
朱元璋肃然道:“安南之罪,必是无赦。朕遣派大军征讨其不臣之举,颍川侯傅友德,佩征南大将军印,蓝玉佩征南副将军印,为征南左副将军,沐春佩征南副将军印,为征南左副将军,谢成、金朝兴为左参将,郭英、周武为右参将……”
“大将军与左副将军等率京军十万,并征地方卫所军五万,合十五万,自凭祥出关。沐春领云南兵五万,自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