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在屋顶蛰伏已久的许青白,终于逮住了机会。
就在梅欢歌伸手去拉门、田百海紧跟在后面猴急地仰头嗑药的一瞬间,他破开屋顶,从天而降。
一柄漆黑墨尺笼罩他们二人周身,禁锢空间。
梅欢歌虽为一派掌门,但修为境界不高,在量天尺之下毫无还手之力,立马动弹不得。
同为九境元婴境的田百海情况稍好,但一个靠丹药与歪门邪道升上来的元婴境,又哪里是许青白的对手。
田百海刚一有动作,便有一枚赤色飞剑掠至他的眉心悬浮,颤抖不已,嗡嗡作响!
飞剑肝胆,刹那出窍!
田百海虽已摆脱禁锢,但眉间已感受到了肝胆凌厉的剑气,他不敢再乱动分毫,只能站在原地,束手就擒。
许青白走了过来,不疾不徐,缓缓开口,数落道:
“青龙观忝为道门教阙,不修教义,不礼三清,专精男女双修之事,与歪门邪道何异?”
“你田百海身为观主,为老不尊,为一已私欲不择手段,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束下不严,放任门人在外打着青龙观的旗号行妖邪之事,当年锦城一事后仍不长记性,无丝毫敬畏怜悯之心,何来积德行善,何来功德无量?”
田百海闭口不答,额角已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此时心里又急又怕!
急的是一柄飞剑就悬浮在他的眉间,正吞吐着剑气。
怕的是他已经认出了许青白。两年前他就没能在许青白手上占到便宜,今晚再看,许青白似乎愈发高深莫测了!
一旁,梅欢歌不知者无畏,她辨不出许青白的跟脚来历,此时被一个小辈制住,不免火冒三丈。
她又见田百海三缄其口,索性自已站了出来,欲要唬住眼前这位少年,只听她尖声叫道:
“哪里来的小贼,青龙观与浣衣派的宗门之事,也是你能指摘的?还不快把我放开,免得为自已招来杀身之祸…”
“啪”的一声脆响,突兀又尖锐!
许青白一巴掌甩在梅欢歌脸上,他对这位掌门没有一丁点的好感,这一巴掌扇得没留余力!
梅欢歌手不能动,脸不能躲,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许青白。脸上五道指印绯红一片,火辣辣的痛楚倒还在其次,屈辱的感觉更让她不可接受!
“你个臭婆娘!”
许青白骂道:“你究竟是师父还是老鸨?你开的是宗门还是妓院?浣衣派的香火传到了你的手上,你们祖师堂上那些牌位都快要裂了吧?!”
梅欢歌何曾受过这般折辱,一向在宗门里说一不二的她,此时气得咬牙切齿,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你…你…”
许青白反手又是一巴掌,接着骂道:
“你什么你!你对人不念师徒情谊,对已不长出息大志”
“你还有脸讲孝心谈孝道?我倒是很想问问你,你把自已的徒弟卖给权贵亵玩,卖进淫寺受尽侮辱的时候,你有没有替她们想过,有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羞愧?”
“门派羸弱不可怕,一介女流也能大丈夫!可你身为掌门,不励精图治,却以出卖门中弟子肉体为代价,为自已捞偏门、攀关系、赚虚名!你哪里有掌门样子,哪里配得上掌门二字?如此宗门,日后谁还愿加入,谁还敢加入,你就不怕这是一锤子买卖,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断了整座宗门的传承大业?!”
许青白气愤不已,他不光是在为白叶霜主持公道,也在为那些或疯或颠或死的女弟子们讨回公道!
他对浣衣派的观感原本不差,当日在眉峰山脚的时候,还与白叶霜戏,说是一门之中,尽皆都是身着白衣的女子剑仙,衣袂飘飘,那场面让人心驰神往。
又岂料,这才没过两年,他便被现实狠狠地打脸。女子剑仙不见一人,都快被她们师父给卖光了!
梅欢歌脸上通红,不知是被打得,还是被许青白说中之后躁得!
她看到本该出来与之周璇甚至解决掉眼前麻烦的田百海全程一声不吭,察觉到事有蹊跷,她此时才有点后知后觉,打量着许青白,沙哑问道:
“你…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怎么了?现在知道后怕了?”
许青白讥讽道:“你现在知道门中的弟子,并不是属于你的鱼肉,你虽能在门中只手遮天,一便决定别人的命运生死,但这座天下很大,到了外面,这天底下总还会出现一两个看你们不顺眼的人,挺身而出,一点都不惯着你们?”
梅欢歌服软,声音软糯地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究竟意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