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三月在院内晒书。他问:“云歌来过吗?”
&esp;&esp;三月一边抖着手中的竹简,一边说:“来过。”
&esp;&esp;“人呢?”
&esp;&esp;“走了。”
&esp;&esp;孟珏将失望隐去,淡淡问:“你怎么没有留下她?她可有说什么?”
&esp;&esp;三月笑嘻嘻地瞅着孟珏,“公子着急了?”看到孟珏的视线,她不敢再玩笑,忙道:“公子迟迟未回,我怕云歌觉得无聊就不等公子了,所以和她说可以去花圃玩,她应该在花圃附近。”
&esp;&esp;绿荫蔽日,草青木华。一条小溪从花木间穿绕而过,虽是盛夏,可花圃四周十分清凉。
&esp;&esp;孟珏沿着小径,边走边找,寻到花房,看到门半掩,推门而进。绕过几株金橘,行过几杆南竹,看到云歌侧卧在夜交藤上,头枕着半树合欢,沉沉而睡。
&esp;&esp;合欢花安五脏心志,令人欢乐无忧,夜交藤养心安神,治虚烦不眠。
&esp;&esp;因为夜里常常有噩梦,所以他特意将两者种植到一起,曲藤做床,弯树为枕,借两者功效安定心神。
&esp;&esp;孟珏轻轻坐到合欢树旁,静静地凝视着她。
&esp;&esp;合欢花清香扑鼻,夜交藤幽香阵阵,可身卧夜交藤,头枕合欢花的人却并不安稳快乐,即使睡着,眉头仍是蹙着。
&esp;&esp;不过半月未见,她越发瘦得厉害,下巴尖尖,锁骨凸显,垂在藤蔓间的胳膊不堪一握。
&esp;&esp;孟珏握住她的手腕,在掌间比了下,比当年整整瘦了一圈。
&esp;&esp;刘弗陵,你就是如此照顾心上人的吗?
&esp;&esp;两个时辰后,花房内日影西照时,云歌突然惊醒,“陵哥哥。”反手就紧紧抓住了孟珏,似乎唯恐他会消失不见。待看清楚是谁,她赶忙松手,孟珏却不肯放。
&esp;&esp;云歌一边抽手,一边解释:“对不起,我看到这株藤蔓盘绕得像张小榻,就坐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
&esp;&esp;“你近日根本没有好好睡过觉,困了自然会睡过去。”
&esp;&esp;云歌十分尴尬,来找人的,竟然在人家家里呼呼大睡,而且这一觉睡的时间还真不短,“你回来多久了?”
&esp;&esp;孟珏淡淡说:“刚到你就醒了。找我有事吗?”
&esp;&esp;云歌眼内有凄楚,“孟珏,放开我,好吗?”
&esp;&esp;孟珏凝视着她,没有松手,“告诉我什么事情。”
&esp;&esp;云歌没有精力和孟珏比较谁更固执,只能由他去。
&esp;&esp;她头侧枕着合欢,尽量平静地说:“陵哥哥病了,很怪的病,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张太医都束手无策,我想请你义父来给陵哥哥看病。”“义父不可能来。”
&esp;&esp;云歌眼中全是哀求,“陵哥哥愿减免天下赋税三年,作为诊金,而且陵哥哥不是暴君,他是个好皇帝,我相信你义父会愿意给陵哥哥看病。”
&esp;&esp;孟珏不为所动,“我说了,义父不可能来给皇帝看病,十年赋税都不可能。”
&esp;&esp;“你……”云歌气得脸色发白,“我回家找我爹爹,他是不是认识你义父?”
&esp;&esp;孟珏冷嘲:“你爹爹?你真以为你爹爹什么事情都可以办到?他和你娘已经寻了义父十几年,却一无所得。”
&esp;&esp;云歌怔怔,胸中的怒气都化成了无奈、绝望。眼睛慢慢潮湿,眼泪一颗又一颗沿着脸颊滚落,打得合欢花的花瓣一起一伏。
&esp;&esp;孟珏却只是淡淡地看着。
&esp;&esp;她从藤床上坐起,平淡、冷漠地说:“我要回去了,放开我。”
&esp;&esp;孟珏问:“他的病有多严重?”
&esp;&esp;云歌冷冷地看着他,“不会如你心愿,你不用那么着急地心热。”
&esp;&esp;孟珏笑放开了云歌的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送客。
&esp;&esp;云歌走到花房门口,刚要拉门,听到身后的人说:“我是义父唯一的徒弟。说所学三四,有些过谦,说所学十成十,肯定吹嘘,不过,七八分还是有的,某些方面,只怕比义父更好。”
&esp;&esp;云歌的手顿在了门闩上,“哪些方面?”
&esp;&esp;“比如用毒、解毒,义父对这些事情无甚兴趣,他更关心如何治病救人,而我在这方面却下了大功夫研习。”
&esp;&esp;云歌淡然地陈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