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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8/15?(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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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清楚不能将背暴露给猎食者,但知臣担心魔神仔事件重演,这可能又是要分开他跟向亮的诡计。

向亮头也不回奋力奔跑,他听得到知臣追上来的足音,但当云豹神不知鬼不觉飞窜到两人面前时,他才切身体验到野生动物行动之间可以多么悄然无声。

云豹张牙舞爪朝向亮扑来,知臣速度更快,他持刀右手直接挡在云豹的血盆大口前,左手奋力一拨让向亮偏离野兽的攻击范围。然而知臣并没有砍向云豹,他做好被撕咬丧命的准备眼睁睁的让凶相毕露的云豹扑到他身上。

这是被宣告绝种的生物,台湾山野中的圣兽,知臣不愿为了保命而伤害牠。

意识到这点向亮喉头爆出不成声的悲鸣,险险站稳脚跟后立刻朝知臣跟兇猛大猫衝了回去。

知臣只觉得自己的脸跟脑袋都被巨大的肉球巴到,却不会痛──不知何故云豹收起了爪牙,像特技演员一样四隻全立在知臣肩头,沉甸甸的身子压下来让知臣双膝一软险些站不住,然而说时迟那时快,他脚下的地面支撑不了一猫一人的重量,竟分崩离析。

飞砂走石中知臣像踩在棉花糖上不断下陷。原来他们一路奔逃到另一处山坡边缘,大量枯枝败叶让人难以判断真正的地形,逃命中的两人都以为这里依旧是平路──

啪的一声,向亮抓住知臣手腕,云豹豹尾却毫不留情的抽在向亮背上,害他随着惯性也向前倒去。

飞溅的树叶中向亮拉着知臣却无法挽回颓势,伴随着砂石叶渣两人顺着山坡不断急速翻滚、滑落,头晕目眩中知臣听到云豹远远地开口。

那不是任何一种语言,但云豹确实以两人能听懂的方式,开口说话了。

──去拔掉刺。

黑暗袭来。

迷迷糊糊中向亮觉得手脚末梢有些寒冷,四肢百骸却大抵温暖。没有痛觉。雨点滴落,刚好打在向亮额头正中间,意识迅速转醒。

雨滴纷纷,尚未绵延成大雨。

「知臣……?」

疲软的回应就在耳际。向亮找回力气,抬手一摸,发现知臣倒躺在他身上,被知臣身体覆盖之处无比温暖。

云豹没有追上来。

「抱歉……向……」知臣设法撑起身离开向亮,微微一翻侧躺大地。

「你没事吧?」向亮坐起身,扶着额头他发现自己并不如预期那般疲惫。

没有回答。

「臣?你受伤了?」这下向亮彻底清醒,他慌张地察看知臣状态,立刻发现猎刀插在离两人不远的地面上,刀身闪着锋利的银光。该不会在滚落时被伤到了?然而除了变得脏兮兮以外,向亮没看到任何伤痕血渍。

「不是……」知臣好半晌都爬不起来,好不容易在向亮的搀扶下抬起身体,却立刻弓起身来疯狂乾呕。

「我没事……」反胃噁心感中知臣努力尝试深呼吸,却引发更多的乾呕反应,他吐出几口黑水,虚弱不已。

「这哪里没事了?」向亮焦急却束手无策,只能让知臣靠着自己肩膀喘气。「又怎么了?这次又是什么?」

「没什……」

想到不久前的争吵,知臣硬是把逞强的话语吞回肚里,吶吶道。

「只是……太多了……我……噁……」

「太多?」

知臣强忍着不适,再三犹豫最后还是说了出口。

「祖……灵……」

向亮反射性地抱紧知臣,几度深呼吸后开始打量周遭。

向亮无从确认知臣口中的祖灵是考古界中习惯的死者代称,还是真的在说原住民所尊敬的祖灵;无论是前者或后者,向亮完全看不到。

他发现两人正在一间石板屋前。

细细的雨帘下四周充满着日落向晚的金橘光辉,石板屋整体完整而精緻,门窗皆在却紧掩,无法望进屋内,屋顶多处冒着裊裊炊烟。

整间屋子彷彿在呼吸。

夕阳馀暉中成排的石板屋静静佇立,小路蜿蜒。

聚落。

「向,水……」拚上一口气知臣推开向亮后哀声说道,向亮连忙替他翻找登山包,扭开瓶盖让知臣小口小口喝下清水。一路上他们水喝得很省,但现在向亮管不了这么多,一再督促知臣,要他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喝了水后知臣呼吸总算缓了过来,他用尚在发抖的指尖关上水壶后交给向亮,并在向亮收拾时缓缓起身。在知臣的坚持下,登山包还是交由知臣背,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小路上,打量起杳无人烟的聚落。

櫛比鳞次的石板屋沿着山坡阶段形往上盖,许多屋顶飘着炊烟。在知臣的同意下向亮试图呼喊,朝着小径、朝着人家大声呼唤,无人回应。几间石板屋门大开着,知臣朝里面探头,屋子正中央的炉火红光跳跃,内部的建材被油烟熏得乌黑发亮,长年被持续使用的证明。

「旧社。」

「旧社?」

「你不知道?嗯……」旧社有许多定义,向亮思考后简洁的说。「原住民过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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